第53章 装修后罩房(1 / 1)
陆风上前,推开门。
屋里头,还是那股子霉味儿。
他也不嫌弃,迈步走了进去。
上回是来抄家的,跟做贼似的,来去匆匆。
这回,他是正儿八经的主人。
他叉着腰,站在屋子中央,打量着这属于自个儿的地盘。
那床破棉被,早就让他扔了。
土炕上,光秃秃的。
墙角,那口破了沿儿的水缸,还立在那儿。
“得收拾收拾了。”
陆风自言自语了一句。
说干就干。
他先是把两间屋的门窗,全都打开,通通风,散散味儿。
然后,找来扫帚和抹布,开始了大扫除。
灰尘,蛛网,墙角的污垢。
他干得那叫一个起劲儿。
这打扫的,不是屋子。
是把那老虔婆留在世上最后的一点儿痕迹,都给抹干净了。
忙活了小半天,屋里头,总算是有了点儿人样儿。
虽然还是家徒四壁,可起码,干净了。
陆风坐在门槛上,点上根烟,歇口气儿。
看着这两间空荡荡的屋子,他心里头,开始盘算起来。
这么多房子,他一个人,也住不过来。
就这么空着,太浪费了。
租出去?
倒是个来钱的路子。
一个月,怎么着也能收个三块五块的租金。
可转念一想,他又把这念头给掐了。
为了那几块钱,找俩不认识的人住进来,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。
麻烦。
万一再招来个秦淮茹那样的,天天盯着你算计,那不是给自个儿添堵吗?
那不租,干点儿啥呢?
当仓库?
把他从老虔婆那儿抄来的金银财宝,都藏这儿?
也不妥。
这后院儿,人来人往的,也不算多保险。
陆风抽着烟,眼神,在两间屋子之间,来回地转悠。
忽然,他心里头,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他站起身,走到两间屋中间那堵墙跟前儿。
伸出手,在上头敲了敲。
“咚咚咚。”
是实心儿的。
他眯着眼,嘴角,慢慢地咧开了一个弧度。
要是……
把这堵墙,给它砸了呢?
把这两间小屋,合成一间大屋。
再把那盘土炕,也给它拆了,盘个新的,靠墙,留出更大的空地儿。
到时候,这屋子,就敞亮了。
他可以在这儿,弄个书架,摆满书。
再弄个工作台,往后,万一从系统里头获得什么图纸,零件的,也有个地方,能让他自个儿,安安静静地琢磨,倒腾。
这儿,就当成他自个儿的秘密基地!
对!
就这么干!
陆风一拍大腿,心里头,那叫一个敞亮。
这院里头,禽兽是多。
可这日子,还是得照自个儿舒坦的方式,过下去。
想到这儿,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,用脚碾灭。
转身,就往外走。
他得去找申请装修,走流程,然后在找人来弄。
他自己可干不来这活。
陆风要去街道办,那叫一个熟门熟路。
跟王主任的关系,现在院里头谁不知道?
他揣着手,溜达到街道办,连门都没敲,直接就推门进去了。
王主任正低头写着什么,一抬头,瞧见是他,脸上立马就笑开了花。
“你小子,怎么跑来了?”
“不在你那新科室里头待着,跑我这儿来,是想我了?”
陆风嘿嘿一笑,自个儿就找了个板凳坐下了。
“王主任,瞧您说的。”
“我这不是有正经事儿,想请您给掌掌眼嘛。”
他也没绕圈子,直接就把自个儿想把后院那两间后罩房打通,重新拾掇拾掇的想法,给说了。
王主任一听,这算多大点儿事儿。
“我还以为什么呢。”
“你现在是院里的联络员,院里头的事儿,你自个儿看着办就成。”
“不过,走个流程,还是应该的。”
她当即就从抽屉里头,拿出张申请表,唰唰唰几笔就给填好了。
然后,从另一个抽屉里头,摸出个红彤彤的印章,“啪”的一声,就盖了上去。
“得了。”
“拿着这个,谁也说不出什么来。”
她把那张纸递给陆风,又想了想。
“你自个儿弄,费劲。”
“我给你找个靠谱的师傅。”
“我娘家那边有个远房亲戚,姓刘,老木匠了,手艺那叫一个地道。”
“人也实诚,不干那偷奸耍耍滑的活儿。”
“我回头就让他过去找你,价钱方面,你甭担心,他不敢坑你。”
陆风心里头,那叫一个敞亮。
这有人好办事儿的滋味儿,就是舒坦。
“那可太谢谢您了,王主任。”
“改天,我请您吃饭。”
“少来这套!”
王主任瞪了他一眼,可那眼神里头,全是笑意。
……
王主任的办事效率,那是真没得说。
陆风前脚刚回到院里,后脚,那位刘木匠就找上门来了。
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,背着个工具箱,人瞧着干瘦,可那双手,满是老茧,一看就是常年干活儿的。
陆风领着他去后院瞧了瞧,把自个儿的想法一说。
那刘木匠拿着尺子,量了量,又在墙上敲了敲,心里头就有数了。
“成。”
“这活儿,不难。”
“就是砸墙的时候,动静大了点儿。”
陆风一摆手。
“动静大点儿好。”
“就怕动静不大。”
刘木匠没明白他这话里的弯弯绕,只是憨厚地笑了笑。
俩人谈好了价钱,刘木匠回家拿了家伙什,下午,就正式开工了。
“哐当!”
一声巨响,伴随着锤子砸在砖墙上的闷响,在安静的四合院里头,炸开了锅。
这声音,就像是一根针,狠狠地扎在了某些人的心尖儿上。
中院儿。
张艳玲和杨瑞华,正在水池子边上,搓着一家老小的衣服。
听见这动静,俩人的手,都停了。
她们扭过头,朝着后院的方向,看了一眼,那眼神里,什么滋味儿都有。
“这……这是在干嘛呢?”
杨瑞华的声音,有点儿发酸。
张艳玲撇了撇嘴,手里的棒槌,狠狠地砸在衣服上,就好像那不是衣服,是她心里头的怨气。
“还能干嘛?”
“人家陆风,现在是院里的联络员,还得了聋老太的房子!”
“我们家老刘,在里头受苦受累,他倒好,有闲心在这儿装修房子了!”
杨瑞华叹了口气,脸上的褶子,都拧在了一块儿。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“我们家老阎这一进去,家里头,三个月没进项。”
“光靠着我那点儿工资,还有解放攒的那点儿,一大家子人,吃饭都成问题。”
“昨天,我把箱子底儿那几块钱都给掏出来了,也不知道,能不能撑到老阎回来。”
实际上,老闫家的家底厚实着呢,这纯纯就是在卖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