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春水72(1 / 1)
两人也没心情逛下去了,刚回到家就感觉到了存在感超强的两个人。
张云笙眼前瞬间就是一亮,拉着张予念就跑了过去,看着眼前这张脸,瞬间感觉自己刚刚得郁气都没了。
“雨师傅,你出关了啊,这哥就是我说的念念,张予念。”
张云笙还是很讲义气的,在无边的美色都没能动摇她对好姐妹的记挂。
只是目光一瞬间移动到身边一边的叶鼎之身上,有一瞬间不明显的心虚,但很快就过去了。
很自然的牵起来叶鼎之桌子下的手,一瞬间安抚了有些哀怨的人。
好吧,雨生魔那张脸,似魔非仙,确实特别吸引人,美貌杀人,他绝对能做到。
连张予念都被晃倒了一瞬间,过去挨着百里东君坐下,这才了解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。
李长生灌了自己一口酒,瞥了一眼雨生魔那张脸,被对方给瞪了回来。
“话说,你们两个不是去逛街了吗,怎么不高兴啊。”
实在是这两人的表现确实太明显了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刚刚的事说出来,至于担心,那倒没有,毕竟他们都打算之后逼宫了,现在只有要搞死青王的愤怒。
雨生魔对于他们大逆不道的发言,接受良好,并且愿意提供帮助,毕竟跟他家云儿有关,何况,他看这群小孩还是挺顺眼了。
“小姑父,你早走几天呗,我怕我也忍不住了。”
这话说的,跟送他去死一样,李长生没好气的瞪了几眼张云笙,然后考虑起来,其实也不是不行,反正就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而已。
早死早超生吗,另一种意义上来说,他这是为了对方好。
他可真善良!!!
在心里夸了自己两句以后,正要开口和这两个小姑娘拿个乔,被张予念眼疾手快的堵了回去。
被塞了一嘴糕点的李长生,目光死死地盯着张予念,眼里写满了逆女两个字。
“好的,阿爹,我们了解了,你什么时候准备走,我通知阿娘来接你。”
张予念:拿捏????
李长生瞬间笑开了,他家晞和最近一头扎进了训练场,去看小辈们训练去了,叫都叫不出来,果然是他的好女儿,就知道体贴他这个老父亲。
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,古人诚不欺我也。
正想继续表达一下父爱的李长生,眼睁睁看着四个人转眼就走,只留下一个雨生魔,发出来了嘲笑声。
李长生:哼,他不和孤家寡人计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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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黑风高夜。
正是杀人的好时候,可惜,四个人并没有要对方现在就去死的意思,只是来给对方下个药而已。
还得控制着药量,免得对方哪天惊惧而亡,死了让他们堵心。
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,沉沉压在青王府的琉璃瓦上。檐角的兽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将影子拖得老长,像潜伏在暗处的守卫。
叶鼎之踩在最高那片歇山顶上时,腰间的砚秋霜轻轻晃了晃,他抬手按住,转头对身后的张云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张云笙指尖夹着三枚银针,身形比檐角的风还轻,她偏头看了眼另一侧屋脊——百里东君正斜倚在鸱吻旁,手里把玩着个瓷瓶,瓶塞一启,隐约有甜香漫出来,张予念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,两人都低低笑起来,惊得瓦缝里的夜虫停了声。
“东西都带齐了?”叶鼎之的声音压得像风扫过落叶,他指尖捻着片枯叶,眼神却利得像刀,“青王的卧房在西跨院,药得从窗缝送进去,别惊动了巡逻的护卫。”
他们这次为了体验感,可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。
张云笙点头,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皮囊,里面装着由暗河慕家改造过的特制的迷幻藤粉末,遇风即散,入鼻能让人陷入最恐惧的幻境。
她晃了晃皮囊,嘴角勾出点促狭的笑:“比上次给他用的,劲儿足三倍。”
真是便宜对方了,这玩意难得,他们为了青王也算是费尽心思了。
另一侧的百里东君已经跃到了西跨院的墙头,他穿着身月白锦袍,银色滚边,在夜色里像团飘忽的云。
张予念紧随其后,手里捧着个青瓷小罐,里面是用百种毒草熬成的汁液,沾在皮肤上会奇痒难忍,却又查不出任何毒理。
“东君,”她压低声音,眼亮晶晶的,“你说青王要是痒得在房里打滚,会不会把他珍藏的那幅《江山图》给撕了?”
据说,青王拿这个东西在朝堂上经常戳人心窝子,可谓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
至于消息来源:学堂得小师兄,萧若风。
百里东君轻笑出声,指尖在窗纸上戳了个细不可察的小孔:“撕了才好,省得他总拿那画在朝堂上炫耀。”
他接过张予念手里的小罐,用银签沾了点汁液,借着风势弹进窗内,动作行云流水,半点声响都没弄出来。
叶鼎之和张云笙也已到了窗下,张云笙对着小孔吹了口轻气,皮囊里的粉末随着气流飘进去,空气中顿时多了点若有似无的腥甜。
她侧耳听了听,房内传来轻微的翻身声,随即又没了动静。
“成了?”叶鼎之挑眉。
“嗯,”张云笙收回手,指尖还沾着点粉末,“半个时辰后,就能看这个蠢货的好戏了。”
四人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顶,蹲在琉璃瓦上像四只蓄势待发的夜枭。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,三更天了。
百里东君从怀里摸出个酒壶,给每人倒了点酒:“赌五两银子,青王今晚梦见的是被他抄家的盐商,还是当年被他构陷的忠良?”
对方亏心事做多了,拿他当赌注,五两银子都嫌多。
张予念抢过酒壶抿了口:“我赌是盐商,上次在酒楼,他看盐商儿子的眼神,就跟见了鬼似的。”
他们出去闲逛的时候,可是没少看热闹。
叶鼎之没喝酒,目光盯着那扇紧闭的窗:“不管梦见什么,能让他尝尝苦头,就算没白来。”他想起青王上个月在城门口斩的那几个流民,眼神冷了冷。
皇家,还真是够肆无忌惮的,当初高高在上决定了他们叶家数百口的结局,如今,他回来了,并且有手段报仇,就是对方的命数了。
张云笙碰了碰他的胳膊,递过去块桂花糕:“别皱眉,等会儿有得乐。”
她不喜欢对方的愁绪,她希望,叶鼎之永远阳光肆意。
正说着,西跨院的卧房里突然传来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像是瓷器摔碎了。紧接着,是青王惊恐的嘶吼:“别过来!不是我!不是我抄的你家!”
四人对视一眼,都忍不住低低笑起来。
“看来,是盐商没错了。”百里东君笑得肩膀直抖。
房里的嘶吼声越来越响,夹杂着桌椅倒地的声音,还有青王语无伦次的求饶。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里面又响起抓挠墙壁的声音,听得人头皮发麻——显然是那奇痒的汁液开始发作了。
“痒……痒死我了!来人!快来人!”青王的声音从嘶吼变成了气急败坏的哭喊,“我的背!我的脖子!快给我抓!”
巡逻的护卫被惊动了,举着火把涌进西跨院,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打破了王府的寂静。
叶鼎之打了个手势,四人纵身跃起,像四道黑影掠过王府的高墙,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。身后的青王府还在鸡飞狗跳,而墙头上,只留下四个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的背影,和琉璃瓦上几滴未干的酒渍。